在美国,无论你是在花园中散步,还是在公园里游玩,亦或是享受一片开阔的自然环境,你可能会听到蜜蜂在花丛中嗡嗡作响。尽管17世纪从欧洲引入的蜜蜂因其生产蜂蜜而广为人知,但它们并不是唯一在辛勤工作的蜜蜂。如果你仔细观察,可能会发现成千上万种不太为人所熟知的本地蜜蜂,它们在这些地方安家落户。
本地野生蜜蜂在生态系统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通过在觅食时传播花粉,确保无数植物物种(包括许多农作物)的生存与繁衍。然而,令人担忧的是,它们的数量似乎正在减少,尽管专家们提出了多种可能的原因,但确切的原因仍然不明。
最近发表在《自然可持续发展》杂志上的一项研究揭示了一个潜在的原因:农药的使用。研究显示,在农药使用频繁的地区,某些物种的出现率比不使用农药的地区下降了56%。
研究指出,杀虫剂是导致野生蜜蜂数量减少的重要因素,并建议采用其他害虫控制方法,例如美国环境保护署提出的策略,以减少对蜜蜂的伤害。
农药对野生蜜蜂种群的影响
野生蜜蜂的消失可能会对整个生态系统造成破坏,不仅影响植物,还会影响以这些植物为食和栖息的野生动物。数十亿美元的农业产业也可能受到影响;野生蜜蜂与蜜蜂共同在四分之三的粮食作物和近90%的开花植物物种的授粉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意识到蜜蜂数量下降所带来的紧迫威胁,南加州大学多恩斯特文学院的劳拉·梅丽莎·古兹曼与一个国际研究小组开始研究杀虫剂对野生蜜蜂的影响。他们还探讨了农业实践的影响以及蜂群的存在如何影响野生蜜蜂种群。
生物科学、定量和计算生物学助理教授古兹曼和研究小组分析了1996年至2015年间从美国各地收集的博物馆记录、生态调查和社区科学数据。
他们运用先进的计算方法,筛选了超过1000种蜜蜂的20多万次独特观察结果——占美国已知蜜蜂物种的三分之一——以评估不同地点观察到不同物种的频率。
此外,他们还分析了来自多个政府来源的数据,如美国地质调查局的国家土地覆盖数据库和农药国家合成项目。前者追踪美国土地覆盖类型(作物、城市、森林、湿地等),每两到三年拍摄一次快照,而后者提供1992年至2021年各县农药使用的详细数据。
通过整合这些资源,研究人员将土地利用、农药应用、蜂群存在和农作物类型等因素与过去二三十年的野生蜜蜂目击情况进行了关联。
农药成为危害野生蜜蜂的首要因素

这项研究提供了有力的证据,表明农药的使用是野生蜜蜂数量下降的主要原因。研究发现,农药的使用与野生蜜蜂数量减少之间存在显著的相关性,表明农药暴露与蜜蜂数量下降之间存在直接联系。
一些科学家推测,某些作物可能对野生蜜蜂产生负面影响。然而,古兹曼和他的团队发现了相反的证据。在传粉者频繁光顾的作物中,他们发现,农业多的县与农业少的县的野生蜜蜂数量相当。
有趣的是,该研究暗示,蜂群(作为一种入侵物种)的存在对野生蜜蜂种群几乎没有影响,尽管有一些相反的证据。然而,研究人员警告说,他们需要更详细的数据和进一步的研究来验证这一结论。
古兹曼表示:“虽然我们的计算很复杂,但许多空间和时间数据都很粗糙。”“我们计划完善我们的分析,尽可能填补空白。”
野生蜜蜂需要其他害虫管理方法
研究人员认为,他们的发现提供了有力的证据,证明其他害虫控制策略,如综合害虫管理,对于保护这些重要的传粉媒介至关重要。
综合病虫害管理包括通过使用自然捕食者、调整做法以减少病虫害的产生、使用陷阱、屏障和其他物理手段来控制病虫害,而将农药的使用作为最后的手段。
该团队还强调需要进行更长期的研究,以在更长的时间内收集更多局部蜜蜂种群的数据。古兹曼说:“我们需要将这些跨越大陆的大规模研究与在自然条件下让蜜蜂长时间接触化学物质的实地实验结合起来,以更清楚地了解这些化学物质如何影响蜜蜂。”
建立一个更好的农药风险评估案例
目前的研究建立在今年早些时候古兹曼与来自华盛顿州立大学和加拿大拉瓦尔大学的科学家共同发表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该研究发现,生态风险评估低估了农药对野生蜜蜂和其他传粉媒介的威胁。
目前,生态风险评估通常在实验室研究中测量农药对蜜蜂的影响,然后将这些发现推断到本地蜜蜂物种。然而,古兹曼和她的同事们指出,在估计杀虫剂对蜜蜂的致命程度时,目前的生态风险评估差异很大——多达100万倍。研究表明,许多野生蜜蜂对杀虫剂更敏感,这使问题更加复杂。
古兹曼表示:“当我们只关注西部蜜蜂时,我们忽视了其他野生蜜蜂对农药暴露的独特反应。”他呼吁监管机构、科学家和政策制定者重新考虑生态风险评估的方法。
古兹曼补充道:“更多关于农药长期影响的数据和分析将有助于指导这些努力,使包括野生蜜蜂在内的所有传粉媒介受益。”
关于这项研究
除了通讯作者古兹曼,该研究的作者还包括西蒙弗雷泽大学的Elizabeth Elle和Leithen M’gonigle;传粉者伙伴组织的Lora Morandin;生物多样性外展网络(BON)的尼尔·科布;BON和北亚利桑那大学的Paige Chesshire;美国农业部农业科学院传粉昆虫研究部的林德西·麦凯布;香港大学的Alice Hughes;以及斯图加特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的迈克尔·奥尔。
资金来自国家科学基金资助号DBI-2216927(iDigBees);南加利福尼亚文理;西蒙弗雷泽大学、加拿大自然科学与工程研究委员会;以及利伯·埃罗奖学金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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